十二月,冬天雖然還沒有到達很久,可是在東京已經很冷了。街道兩旁的樹木都光禿禿的,挺著纖細的身軀,就像在跟強悍的冬天說自己沒在害怕。
雅紀吐了一小口氣,微暖的空氣形成了一縷白絲。
好冷…要是我有勇氣跑去自殺就好了,那就可以拋下一切一切的煩惱,不用在這裡挨餓及快要冷死了。可惜我沒有這樣的勇氣,只能在這裡一直受苦。
雅紀微微垂下又長又濃密的眼睫毛,沉思著。
我果然只能跑去自殺嗎?
「給你。」一個素未謀面的男生把微燙的熱可可放在雅紀的面前。
「ハ?」坐在路邊的雅紀仰著頭,不解地看著面前的人。
「你不冷嗎?」雖然那人的語氣是那麼的冷酷,但是在這時候收到熱騰騰的可可心裡真的感到很溫暖。
「ありがとう。」儘管雅紀的心情本來是那麼的糟,可是看到面前的人就莫名其妙地開朗了。他微微呷了一小口熱可可。
大概是可可讓人的腦子裡分泌出苯胺基丙酸吧?雅紀心想,所以讓自己感覺到有點溫暖窩心的感覺。
「你為什麼要請我喝?」雅紀用隔著紙杯所感覺到的熱度,溫暖著自己原本冰冷的雙手。
「想請你喝而已。」他看似在苦笑著。
「你有煩惱嗎?」雅紀很驚訝自己竟然說出聽上去很像廣告的台詞。可是,從他帶淡淡的憂傷的臉龐來看,他真的在煩惱。
「悩み?」那人的頭斜了一點點。「算…算是吧?」
「要不要跟我說說看?」雅紀問,想要報答熱可可的恩情。「但我未必能夠替你解決就是了。」
「呼…」他嘆了一口氣,開始了自己的故事。
他是一個在實驗室工作的助手。
「可以終止這實驗嗎?櫻井先生。」穿著白袍子的他問。「我覺得這實驗很殘酷。」
「這是只有你覺得的事情。」翔冷酷地回答。其他站在他旁邊的助手都不敢發聲,怕自己變成其中一個試驗品。
「でも…」那個人想要繼續說。
「不要再『可是』了。」翔打斷了他的話。「要是你不滿意我所做的話,就給我收拾好一切,然後滾出去。」
「這樣的工作我才不稀罕。」他拋下一句話以後,就離開了化驗室。
「原來是這樣子。」雅紀表示了解情況而點了點頭。「話說我可以問一下是什麼實驗嗎?」
「是…把一個人的樣子跟聲音都改變,把他的回憶都刪去。」那人嚥下唾液。「應該說…讓一個人徹底改變…令他…重生。」
「重生?」雅紀重複了那人話裡最後的詞語。
「嗯。這是櫻井在舉行實驗的時候不停重複的詞語。」他說,然後有點尷尬地說。「真抱歉,跟你說了一堆莫名其妙的東西。」
「大丈夫。」雅紀回答道。「可是要是你說的重生是真的…可以讓我成為一個試驗品嗎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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